【露中】归零（一）
露中 （这样的黑历史都能被找到，卑微.jpg）
非国设，露熊忽然丧失情感（？）分手设定（什么乱七八糟的）
外头正下着大雪，天阴沉的仿佛没有尽头，公寓里气氛跟外头的天气一样冰冷，暖气似乎失去了作用。
“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，”伊万打破沉默，“你看看还缺什么，如果没有遗漏的话，走之前把钥匙还给我就行。”
王耀动了动僵硬冰冷的手指，垂下眼眸：“好。”
他们分手了。
伊万布拉金斯基心底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什么怪病，他记得所有与王耀相处的过往，却忽然丧失了对爱人的感情。
这话难以启齿，却实实在在发生了。这个亚洲男人的温柔或狡黠，那些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所有特质，就如同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一般忽然破灭，魔法失效了。一开始他还勉强如常应付着，但王耀这般聪慧的人很快察觉到不对劲。虽无法理解这一切的缘由，但不爱便是不爱了，何苦绑着人家，他想。
所以伊万提了分手。
多日来的忐忑与猜忌让王耀疲惫不堪，这个结局在意料之中，却似乎抽尽了他全部的气力。
王耀默不作声的打开伊万替他收好的行李，这个高大的东欧男人体贴到分手后的行李都帮忙收拾好，是有多么期盼他的离开？
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，眼眶酸涩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。
“东西应该都齐了，”王耀勉强笑着对伊万说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走了。”说着他有些费力的拎起行李，打开那扇熟悉的门。
“钥匙我放在床头柜了。”忍不住回头看，伊万坐在沙发上，连视线都不曾给他一个。王耀苦笑，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道：“伊万。”
伊万看向他，紫色眼眸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。
“以后，你多多保重。”身材较为瘦小的亚洲男人对他笑了笑，吃力的提起行李，推开门，走进一片风雪之中。
王耀关门时很轻柔，咔哒一声，雪花与寒气便被阻隔在外。伊万透过窗户看出去，那个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模糊不清，再也寻不到踪迹。
或许应该送他出门的，他想，外头风雪很大，王耀生长于气候宜人的南方，一直怕冷。
他走进卧室，那串钥匙静静的放在床头，钥匙扣是一只熊猫的形状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
他记得王耀无数次对他说过，然后拉着他的手，用这钥匙打开门，回到这被称之为家的地方。
他都记得，只是他无法泛起任何情绪上的波澜，感情莫名归零，再相互纠缠于彼此都是不益。
从此便是陌路了。
王耀重新租回刚来莫斯科留学时的公寓，当年的房间有人住着，可巧隔壁正好空出一间。他蜗牛一般蜷缩回自己熟悉的地盘，假装一切回到原点，回到自己刚刚来到莫斯科的第一天，假装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高大的，浅色头发的斯拉夫男孩。
失恋嘛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。
“看样子他是和那个家伙分手了，虽然他不说我也看的出来，”亚瑟八卦兮兮的跟隔壁舍友说，“我还以为他俩好到那个程度，都跟结婚没什么两样了。”
“那家伙看着就没个定性，也不奇怪。”阿尔弗雷德对伊万从来没什么好感。他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留学生，王耀的英语不错，一来二去就跟他们成了朋友。这家伙两年前红着脸任由那个俄罗斯大流氓把他的行李搬到自己家，从此开启同居生涯，却不想忽然搬了回来。
肯定出问题了。
“晚上出去喝一杯？”王耀打开房门，老朋友亚瑟和阿尔都挑着眉看他。阿尔弗雷德哥俩好般揽住王耀的肩：“咱们有段时间没见啦，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，据说很不错。”
是夜
“不能喝混酒，身体会不舒服！”王耀跟老头一样捂住酒杯不让阿尔再倒，即使已经醉到脸颊发红还是坚守着一丝最后的底线。
“就是因为你咱们导师也开始往茶杯里泡goji berry了，”亚瑟不由翻了个白眼：“听说中国卖的便宜他还想让你帮他代购来着。不过说实在的，你和那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？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嘛？”
这下可问到点子上了，在座所有人纷纷八卦的竖起了耳朵。
“也没什么，他大概是不再喜欢我了。”王耀勉强笑了笑，趁他不注意阿尔立刻往他杯子里倒满了新的伏特加。王耀顺手拿起杯子就是一口，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大概是我们相处时间太久了吧，他终于发现我是个很无趣的人，”喝醉的亚洲男人话也变得多了起来：“我说不清楚，但是能感觉的到，他好像忽然就不喜欢我了，虽然他在努力掩盖这一点。”
“这个家伙，明明当时追你最起劲的也是他。”阿尔弗雷德有些愤愤不平，王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去厕所，穿过嬉笑吵闹的人潮，穿过缤纷绚烂的灯光，他却觉得头重脚轻，有点想要呕吐。
他不由脚部急促了一点，再左拐厕所就到了—— —— 砰 —— ——
王耀狠狠撞上一个高大男人的胸膛，鼻腔传来的剧痛让他的眼泪瞬间充斥了全部视线。
“对不起。”
那人局促的说。
音乐仿佛静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耀你没事吧？”肩膀忽然被温热的手臂搂住，阿尔看王耀红通通的鼻子和泪眼有些愣住了，随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谁。
他不由严肃的皱起眉：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伊万布拉金斯基真的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前男友，但阿尔的语气和充满保护意味的动作却刺目了起来。王耀通红着脸颊，不甚清醒的冲阿尔摇了摇手：“走吧，扶我出去。”
他低着头拐出走廊，头低着，都没有看伊万一眼，只瞥见他米白色围巾的一角和因为风雪而有些潮湿的衣摆。
最后犹豫再三，还是喃喃似的对他轻声说道：
“再见。”
…
“耀？”高大的俄罗斯人追上二人：“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，你还好吗？你看起来不太舒服？”
阿尔弗雷德神色更加不快：“我想你们不见面耀才会舒服一点，我对你们之间的问题不发表任何意见，但是据我所知提出分手的人是你，布拉金斯基先生，那就请不要再打扰王耀的生活。” 说罢他带着酒醉的王耀走进了厕所隔间，王耀几乎下一秒就将喝进去的酒吐了个干干净净。
伊万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，他应该觉得有些尴尬与不快，但王耀呕吐反胃的声音却让他不由揪心。
是因为他吗？
王耀很少醉酒，是因为他吗？
伊万不由觉得愧疚，可也并未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，王耀是个好恋人，是他对不起王耀。他沉默片刻，隐约听见阿尔弗雷德拍着王耀后背关怀安慰的声音，终于不发一语转身离去。
虽然心里有些微的苦涩。
伊万在头痛欲裂的宿醉中醒来，因为心情郁闷，昨晚他喝的酒不比王耀少。伊万嗜酒如命，以前宿醉王耀都会煮粥给他喝。一来二去成了习惯，自己也只好下床摸索着找米。
淘完米才想起来王耀的电饭锅已经被他带走了，伊万不由神情微黯，认命的找出煮锅开火煮粥。以往做饭这活轮不到他干，王耀嫌他做饭太糙，顶多让他淘米洗菜打打下手，伊万也觉得王耀手艺好的没话说。王耀甚至会贴心的考虑伊万口味做俄罗斯菜色，从没让他受过委屈。
“滋—— ——”粥水沸腾着溢出锅盖，将炉灶弄的一片狼藉。伊万手忙脚乱的关了火，忽然觉得心脏疼的抽了起来。
之前如同魔咒一般失去感情的心脏仿佛裂开一个小口，疼痛终于后知后觉的到达。
怎么回事？伊万想。
我想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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